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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灾(下)
 一股庞大的龙卷风,已经在风暴海域形成,并以席卷万物,尽天下之势轰然向着船队头撞来。

 远远望去,这道龙卷风上连云层,下卷海面,仿佛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直接将海水入空中,倒灌出一片水云天幕,飘飘洒洒从天而降,制造出一片区域内的狂风暴雨。

 这股天地间的力量如此强大,若是从空中俯瞰,只见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上,数以百计的船只就象是飘零的落叶,随着水面涨跌而飘起飘落,而远方的龙卷风却以极高的速度正向着这些落叶发动凶狠冲击,直将其一气粉碎。

 “转舵,转舵,马上改向!”楚英高叫道。

 “不!”浅水清大吼起来:“我们不可能和龙卷风拼速度,向后跑没用,必须躲过它!”

 龙卷风以100-200米秒的速度在海面上疯狂掠进,在天空中形成一片巨大的漏斗云,风眼若一个强力水器,将海水向天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抗那强大的力,它此刻在海面上疯狂窜行,就象个顽皮的孩子,难以捉摸行动的轨迹。

 “全体注意!收顶帆!快收顶帆!减速!”加舍尔疯狂大吼起来。

 常年在海中打滚的汉子,反应的确比一般人强上许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浅水清也高吼道:“让船队散开,不要集中在一起!”

 传令兵跑上船首,疯狂地摇动旗帜。红蓝两旗在昏暗的天空下显得如此黯淡,但是周围的人还是迅速收到指令,准备散开。

 浅水清一把抓住加舍尔狂吼道:“加舍尔,告诉我我们能不能从这麻烦里解出来?”

 加舍尔厉声回答:“没人能逃得过龙卷风,不过只要不被卷到风眼里,我们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问题是我们的船太多了,总会有人倒霉!”

 是啊,船太多了。

 就象是一辆高速行驶中的大卡车突然朝着人群拥挤的广场撞去,虽然会引大混乱,但绝大多数人不会有性命危险,可又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很倒霉地碰上最糟糕的结局。

 不过浅水清很清楚,这种时候最大的危险其实不是死几个人的事,而是由此而引发的混乱。就象是人们在逃命时争先恐后,最终导致的自相碾一样,在海上一只相对集中的大船队遭遇这种局面,匆忙的躲避同样会极大提高船只间的碰撞概率。

 一想到这,浅水清对传令兵高叫道:“发令,外圈船队降半帆全速向外围扩散,内圈风帆全下,暂停行动。”

 加舍尔骇然大叫:“将军,你疯了吗?我们是在最中心,龙卷风正朝着我们撞过来!”

 浅水清回首怒瞪加舍尔:“你最好给我记住,无论在怎样的危险情况下,这都是一支由军人组成的船队,即使是钢刀驾在了脖子上,执行命令也是他们的第一职责。我不希望在龙卷风撞上来之前,我的战士先死在自己的船只碰撞下。就象你说的那样,龙卷风威力再大,也只是集中在那一块小风眼区域,我要保证大部分士兵的安全,这是一个将军的职责!”

 “那我们怎么办?”

 浅水清下了一口唾沫,缓缓吐出四个字:“任天由命。”

 是啊,只能任天由命了。

 远方的龙卷风正在呼啸盘卷而来,庞大的船队却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向外圈扩散。第一时间将船只的距离拉开到最大化。浅水清无法保证自己的船队在碰上这大自然最凶猛的力量时能抗过去不死一人,但他至少可以做到将伤害减到最低。

 严格的训练,和军人天服从命令,以及浅水清的赫赫声威使得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命令依然能够得以有效执行。大量外圈船只分散的同时,内圈船只却只是做着缓慢移动。就向音波示意图,一圈一圈向外扩散。

 旗舰的稳定使整个船队都能相对稳定,但是这惊涛骇之中,这种稳定存在的时间是短暂的。

 龙卷风依然在高速盘卷着而来,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轨迹的形迹。好在它速度虽快,但是却并不是直线行走,因此一时半会却还到不了船队身边。

 “落三角帆!”

 “转舵四十五!”

 “下主帆,快下主帆!”

 加舍尔的声音一声急过一声。

 当浅水清还在为整只船队考虑的时候,加舍尔想的则是如何尽最大能力保住自己的这条船。

 随着龙卷风的靠近,风已经越来越大,一个处理不好,用不着被进风眼,仅是侧风就能把旗舰吹翻。迅速离开这片海域。不愧海上七大盗之一,加舍尔总是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根据风向调整主帆,不停地借用风力。船队的离开已经越来越远,内圈部分的船只也在迅速向这片危险海域外开去,惟有最中心的旗郊终保持在固定的航线上。

 浅水清眼都不眨地死死盯住那股旋风,漫天的风里,大船飘摇,他心中的火气却是越来越盛。

 “将军!为什么还不下令离开?”加舍尔大声怒吼:“龙卷风已经越来越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卷入风眼的!没人能在那种情况下生存!”

 “闭嘴!”浅水清怒吼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不能离开!”

 “为什么?”

 浅水清单臂一伸,指着那股龙卷风道:“因为它就是冲着我来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浅水清从未有一天如现在般清醒。

 他突然发现,原来上帝是真得存在的。

 否则他从一开始就无理由以穿越的形式来到这里。

 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如何奋斗,却总是逃不命运的手对他的戏弄。

 这种戏弄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那莫测的天意,来自于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或许人们会怀疑,会惊讶,会觉得所有的一切只是巧合,但浅水清却不再如此看了。纵观历史,再没有一个人的成功能比他更艰辛,付出更多代价了。古今名将,鲜少有象他这样,碰上一次又一次不幸的意外。所有的能和运气搭上关系的,到了浅水清身上,几乎就只有厄运临头来形容。

 打三重天,他遭遇一连串的意外,打大梁城,他还是遭遇意外,打惊虹,他依然遭遇意外。这些意外就象是无情的大巴掌,一次又一次扇他的脸。如今他辛苦绸缪,策划准备好的海上大运兵行动,在反复计算过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后,意外还是出现了。

 一道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龙卷风偏偏就这么出现了,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如何不癫狂?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这道龙卷风就是冲着他来的,那么无论他走向哪里,龙卷风都会跟着他走。龙卷风所形成的巨大海涛会在第一时间将船队掀翻,害死他的兄弟战友。

 他看着那龙卷风,然后缓缓道:“天有眼,人有命,现在我是彻底相信了。加舍尔,做好你的责任吧,我们不走,因为无论我们去到哪,它都会跟来。它需要我和它斗一场,那我们就和它斗一场。”

 加舍尔呆呆地看着浅水清:“你疯了,你真得疯了。”

 “世之名将,不是天才,就是疯子。”浅水清冷漠地回答。

 他走到船首传令兵的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传令兵颤颤惊惊地回答:“报告将军,属下冯,原止水水军第二大队士兵。”

 浅水清拍拍他的肩头:“我需要你站在这里,不停地向周围发出指令,不许其他船只靠近我,离我越远越好,你能做到吗?”

 “将军。。风很大,我站都站不住,有点难。”

 “那就把自己绑在桅杆上。”

 “遵命!”风大叫道。

 浅水清再看加舍尔:“不要离开这条主航线,我们将是其他船只在风暴过后寻找我们的标志。至于怎么活下来,就看你的了。”

 “妈的,疯了,全疯了!”加舍尔跺着脚大骂。

 他匆匆爬到主桅杆上大叫道:“混蛋们,全力后退!主帆收四隔,转舵!”

 巨大的风里,破虏号就象一艘巨大的海鱼在海中穿行,龙卷风一路咆哮着行进,追着这条海鱼死不放松,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样下去不行,这船快要撑不住了,它太老了!”楚英顶着头上密集的风雨大喊:“舵快不行了!”

 “妈的,妈的!”坐在桅杆上指挥座里的加舍尔用格桑土语疯狂地大骂脏话,在急速的狂风暴雨里,这艘年旧失修的楼船正在承受最大的极限挑战,船体已经发出难听的咿呀声。

 碰!

 一块船板飞裂,呼啸着砸向空中,将主帆撕扯出一个大

 那船板是擦着加舍尔的脸飞过去的。

 “混蛋!”加舍尔大骂,他现在就是想偏离航道都难了。“主帆全降!扯尾帆!”

 水手们七手八脚地按照加舍尔的指挥行动。

 巨大的海啸声中,龙卷风肆张扬的形象几乎已经近在眼前,那庞大而狰狞恐怖的面容,还有周围扑天倒海盖来的雨水海水,骇得所有人手脚发软。

 “顶住!跋快干活,我们没时间害怕!”浅水清扯着嗓子呼号。

 啪!又是一声清彻的脆响,在这呼啸海风声中几乎敲碎了所有人的心。

 “舵碎了!”楚英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加舍尔,告诉我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浅水清大叫。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为了救所有人,你把自己搭进去了!”加舍尔愤怒地大叫。浅水清说得一点没错,这个家伙就是个灾星,龙卷风就是直追着破虏号而来的。

 “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我来指挥!”浅水清狂吼道。

 他顶着四处浇灌而来的风雨海,迅速爬上主桅杆,大叫道:“侧风太重,降全帆,不然早晚被吹翻!”

 “没帆没法跑!”加舍尔大叫。

 “跑也跑不过龙卷风,我们不跑了,上去!”

 “你**真疯了!”

 “这才叫乘风破!”浅水清回以疯狂的大吼。他迅速地用手中的绳索将自己捆在主桅杆上,对着所有人大吼起来:“兄弟们,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战士。我要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一种命运比死更可怕。只要我们还没有死,我们就要象一个战士一样去战斗。我们的船队已经离了危险,这股龙卷风就**是个傻子,一个大傻子,只能危害到这一艘船!”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舵,没有主帆,甚至没有船队,可我们不怕它!我们是上战场鞍死的人,我们什么都不怕!”

 “现在,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去,我们从它的侧面冲到它的背后去。如果我们的运气不好,我们就会看到云层以外的世界,如果我们的运气还算可以,那我们就能冲到那大洋的彼岸!苞着我,冲锋!全速航行!”

 “哗!”船体两侧,上百支船桨同时划动,在波涛汹涌中,逆着风,向着那股龙卷风逆冲而去。

 “老天爷,我纺,如果我过了这一关,前路将是一帆风顺,你再也休想给我制造任何意外!”浅水清疯狂大吼。或许是回应浅水清这句嚣张的宣言,风是一个巨打来,正击打在船首,拍碎了一块船板的同时,竟还拍中了正努力拉着绳索,维持主桅的夜莺。

 夜莺惨呼一声,向后倒飞而去。

 浅水清紧紧抓住绳索的另一头,只看见那海如飞瀑倾泻,冲得夜莺的身体在急中飘,整个身体已漂浮在空中。

 “夜莺,不要松手!”浅水清狂吼。海水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拼命地涌尽浅水清的喉咙,苦涩的海水象一剂毒葯,将所有想说的话冲回到肚中。

 他看到夜莺眼中出的绝望。

 “不要松手!”浅水清歇斯底里地大吼。可她终究听不见了。

 巨象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将夜莺扇到无尽的黑暗中,转眼间将她噬。

 “夜莺!”浅水清疯狂大叫。

 大海中的破虏号向着那呼啸肆的龙卷风全速

 乘风破

 我终于走了,八十六岁了,身体倍,精神超好,我也终于轻松下来了。三天,三天只写了一章,读者不满意,我也很郁闷。你们不是不知道家有老人时的那种无奈。当初我去徐州,就是为了避我

 我的天啊,她一个人说的话顶得上十个爱说八卦的中年妇女。尽管我告诉她我写作需要清净,可每次她老人家的开头语都是“我只说两句,不耽误你。”然后这两句话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情绪,等到她闭口之后,已经全没了。当她老人家笑着对我“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搅你”了的时候,我能说什么?告诉她我已经没感觉了,写不出来了,需要重新培养感觉了。或者还是对老人家说“你快走吧,我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来看我?”

 作为晚辈,咱不能这样不是?  m.Vl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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