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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二,下午六点,深圳市。

 白石思忖再三,还是去找了小艾。有了那一夜的肌肤相亲,白石面对小艾时变得拘谨,话也不象从前那般多了。

 白石故意在六点多,小吃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去。小艾看到他来,很是高兴“你等我一下。”她向叔伯请假。

 不出所料,小艾的叔伯一脸不高兴,白石趁机走上前去,道:“我就和小艾聊两句,晚上我还要参加单位的礼仪培训。”这个培训本可参加也可不参加,但白石参加了,唯有这样,才能在不欺骗小艾的前提下有个托辞。

 小艾听了有些失望,她摘掉围裙,和白石走到店外。两个人走了几步,此时是这条小街最热闹的时候,白石环顾四周也找不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靠着电线杆道:“你昨晚在哪里,怎么说了一半就挂了?我都担心死了。”

 白石对小艾的关心倒是真的,但关心不等于爱,他很怕小艾象昨天般冲他发火。

 “我没在哪里,只是很想见你,所以给你打了电话。”小艾轻轻地道。她是个很有克制力的女孩,昨晚因为被非礼,甚至差点被强,才情绪失控。

 “没事就好。”白石轻轻地道。说了这一句,他一时找不到话题,该说些什么呢?他不想伤小艾的心,也不想欺骗自己。

 “谢谢你关心我。”小艾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她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这人滚滚、喧闹的街头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沉默良久,白石终于道:“店里很忙,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再来。”

 “你什么时候来?”小艾虽然听出他的话有些敷衍的味道,但还是追问道。

 “今天十二号,我十六号休息,就十六号吧。”白石只得这样说。

 “那我先请好假。”小艾双眼兴奋得发光“这几天在放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好看极了,一起去看好吗?”白石只有点点头,望着小艾高兴的样子,他回忆起了小时候,他真的希望小艾永远象现在一样开心,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做到,但如果这样做了,自己会永远开心吗?

 “回去吧,你叔伯的脸一定很难看了。”白石轻轻道。

 “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小艾认真的道。她总这样,往往不直说“爱”

 字,但用自己认为是表达爱的方式来暗示白石,她期盼着白石有一天会完全明白她的心。

 白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小艾的个性,看似纯真柔弱,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强。“那我走了。”说着他转身离去。

 望着白石渐渐远去的背影,小艾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多想冲上去,紧紧拥抱着他,即使是在川不息的街上,只要白石在,她眼中就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白石一个人漫步街头。华灯初上,把这个城市装点得分外妖娆。他喜欢这繁华的夜景,不象老家,除了一片漆黑只有狗的声音。宽敞的行人道上人涌动,打扮得象花一般丽的女孩象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让这个城市更加光闪动。

 人说,望是一个魔鬼,被绕越深的人越不会快乐。白石小的时候,看到同学想喝汽水时就能掏出钱来买,羡慕极了。他那时想,哪一天要是过上想喝汽水就能买来喝的日子,那会比神仙还快乐。今天虽然他还很穷,但喝汽水的钱总是有的,儿时的愿望实现了,但白石快乐吗?足了吗?没有,他比儿时更不快乐。

 小时候的梦想,不会知道能不能实现,而今天的梦想,他知道实现的机率真的很小、很小。白石今天的梦想是什么,他自己也不完全说得清楚,但至少不是做一个每天托盘子的待应生,也绝不是有一天在这个城市生存不下去了和小艾一起重回家乡。虽然两年艰苦求生,梦想已经破灭得差不多了,但他还年轻,还有机会,他等待着机会或者说奇迹的产生。

 *** *** *** ***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二,晚上八时,深圳市。

 一辆银色宝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疾驰,开车的是任妍,坐在她旁边的是林小雪。她今天穿着白色短袖绣花镶边的衬衣和高,除了警服的颜色,小雪就喜欢白色,因为白色象征纯洁,进入四海集团后买的几件衣裙也都是白色的。

 这场易是由任妍牵的线,前几次交谈,任妍非常热情,但今天,小雪几次和任妍说话,她都冷冰冰的,小雪察觉到她对自己很有敌意。

 任妍是邓奇的情人,已经跟了他有十个月,不算短了,小雪本想争取她的信任,以获取更多的线索,但现在看来比较困难。小雪从“6。18”专案小组的资料中获知邓奇是个性无能者,成为他的情人要为他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她一无所知,何况,还没过男朋友的她对知识相当缺乏,想到这些,心里的忐忑又多了几分。

 任妍也暗暗用眼角瞥着小雪,她本来并不恨小雪,但邓奇开出同样的价码,时间却缩短成一个月,这让她心里极不平衡。虽然她承认,无论哪一方面,小雪都不比她逊,但哪有十多倍的差距。第一次和小雪谈时,任妍得知她是‮女处‬,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马上飞到邓奇的别墅,让那水晶染满她红的血,听着她的哭泣应该是一种享受。

 “还有多长时间到?”小雪问道。

 “五分钟。”任妍回答道。

 小雪有点紧张,五分钟后她将面对一个男人,是赤、一丝不挂地面对,从没男人触碰过的身体会被他肆意抚摸,而这个男人,她却只在照片上见过。

 每一个少女都有过梦,小雪也有,初夜是献给一生一世最爱的人最珍贵的礼物,但也许过了今晚,这个梦就会被打碎。不过,她仍抱有一丝幻想,一个性无能的男人能做什么?也许只是让他摸摸、陪他睡觉或做一些秽的动作,虽仍将留下辱的记忆,但或许能留住少女最珍贵的东西。

 终于到了邓奇的别墅,任妍领着她上了三楼,在宽大的房间里小雪第一次见到了邓奇,还有推着轮椅的阿忠。邓奇穿着中式绸质衣,眼神有着极强的穿力。

 邓奇向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小雪走了过去,在离他三米处停了下来。

 邓奇又招了招手,小雪再上前了一米,邓奇还是示意她继续靠近,小雪一直走到轮椅前才停了下来。

 阿忠推着轮椅围着她绕了一圈,虽然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但小雪的心跳还是迅速加快,她怕他伸出手来摸自己,不过还好没有。

 邓奇在她身前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拉着小雪赤的手臂,小雪马上察觉到邓奇是让她俯下身或蹲下来。在来之前,她想过,只有取悦了他,才能让他恋自己,才会有可能接触到核心机密。想到这里,她顺从地弯曲腿,缓缓地蹲了下去。

 邓奇俯视着她,小雪闻到一股男人的味道,她更紧张了,低头避开邓奇的目光。邓奇轻轻地托起她的脸,小雪只有抬头,她发现,邓奇已很靠近很靠近自己了。小雪看到他的嘴动,她突然知道了邓奇想做什么,但还没等小雪去想该怎么办,邓奇已经双手捂着她的脸颊,嘴一下在小雪娇红润的樱上。

 小雪猛地瞪大了黑亮得如宝石般的双眼,目光如受伤的小鹿,满是惊惶,双手抓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现。

 小雪进门刚一分钟,邓奇才和她说了“过来”两字,她还没准备好,就被野的狂吻。身为广安公安专科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虽尚没有实战经验,但小雪的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她没有做出错误的举动,但这毕竟是她的初吻,小雪几乎是下意识的紧咬洁白细碎整齐的牙齿。

 邓奇的舌头很有力量,试图撬开皓齿,进攻与抵抗持续了超过一分钟,小雪终于慢慢张开了小嘴。虽然是初吻,但既然来了,被他亲吻是迟早的事,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小雪也不会有这个胆量走进别墅。就象堤坝,只要有一丝的裂,就挡不住洪水,小雪也一样,才见面两分钟,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男人的舌头已经全部伸入了她的嘴里。

 这是小雪的初吻,不管是自愿的或是强迫的,没有一个少女会在初吻下不惊慌失措,小雪也不例外。她惶惶地把舌头蜷缩起来,躲避着邓奇的入侵,但就这么一点点空间,无论怎么闪躲,也免不了舌尖的相触。两人的眼睛相距不到五公分,小雪看到了他眼睛里燃烧着的炽热火焰,她的心象被一只巨手紧紧攥住,窒息得让她眩晕。

 为了不被那火焰灼伤,小雪如幽潭般深邃的双眸慢慢地闭上了,长长的睫长在轻轻地颤抖。小雪慢慢的伸直蜷曲的舌头,即然逃避不能改变什么,就不再逃避,接下来要走的路还长,这仅仅是开始。

 小雪骤然停止了抵抗,邓奇略有些茫然,好象一个拳手想好了一套组合拳,但对手却砰然倒地,不免有些意兴索然。停顿了几秒钟,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用舌尖轻她香滑绵的柔舌,但无论他如何挑逗,却没有回应。

 邓奇把脸侧了过来,双紧缩成“O”形,探入她嘴中含住她的香舌,入自己口中。小雪下意识地一用力,把舌头从邓奇嘴里拨了出来,但很快又再一次被住,力量比前一次更大。

 也许因为紧张,也许是嘴被堵着,小雪感到呼吸不畅,她的身体紧靠在邓奇的腿上,他的膝盖顶着丰的双,更得她闷得慌。小雪轻轻呜咽着,双眸虽依然闭着,但睫颤得更厉害了,眼皮下的眼珠快速的滚动,她的心很

 来来回回如拉锯战般挣了数次,小雪终于缴械,任他含着香舌狂。小雪已经被吻了十分钟,始终张开无法合拢的红边,一丝晶亮的体挂落下来,落在邓奇腿上,他素的绸上多了一点如小花般的水渍。

 远远望去,这象情人间一个充满情的热吻,但这却是一个女警为执着的信念,为心中的理想奉献给陌生男人的少女初吻。

 整整一刻钟,粘在一起的双终于分开。小雪大口大口的着气,第一次感到自由地入新鲜空气原来竟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享受。

 “你没有和别的男人接吻过,对吧?”邓奇突然问道,凭着他的经验,觉得这是她的初吻,但尚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小雪点了点头,在点头时她清楚地看到邓奇的脸上掠过一丝兴奋的神情。

 邓奇伸手示意她可以站起来了“你愿意做我一个月的情人吗?”邓奇目光炯炯,盯着小雪道。

 “是的。”小雪心里暗暗骂他混蛋,明知故问,还霸道地才见面就强吻了自己。

 “有一件事,任妍可能没说。”邓奇指了指‮腿双‬“我是个残疾人。”

 “我知道。”小雪道。

 “我的残疾不仅是‮腿双‬。”邓奇顿了顿,有些黯然地道:“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女人做。”

 “什么?”小雪瞪大眼睛,不得不装出一付非常惊讶的样子,她在大学期间学过很少有人选修的表演课程,此时的神情全无破绽。

 “上天是公平的,他在给予人一些东西的时候往往会让他失去一些东西。”

 邓奇淡淡道。

 小雪仍扮出一副极度惊讶的模样,等他说下去。

 “你也许在想,我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找情人?”邓奇道。

 “为什么?”小雪道,这个答案她很想知道。

 “虽然不能再起,但我对女人的望尚存。”邓奇道。

 小雪脸微微一红,听到“起”、“望”这些词,她难掩少女的羞涩。她想了想,道:“这的确很痛苦。”

 “是的。”邓奇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让我的望得到宣…”

 “可是,可是…”小雪迟疑了片刻,道:“那你要我做些什么?”

 “一切。”邓奇大声道。

 “一切?”小雪更加疑惑“什么叫一切?”

 “这一个月里,你得按我的命令去做,任何命令,任何事。”邓奇道。

 “任何事?”小雪终于忍不住追问道:“任何事包括哪些,你能不能先说几件?”

 “可以。”邓奇道“虽然我站不起来,但手还能动,所以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

 小雪点了点头,这本是预料中的事,邓奇花两千万不会只用眼睛来瞧瞧。

 “还有,你是‮女处‬吧?”邓奇问道。

 问得是这么的赤,小雪的脸更红了,她点点了头,生出一丝悔意。大学时,她的一个绰号叫“雪峰圣女”追她的人无数,但没人能一亲芳泽,她好后悔为什么不随便挑一个,哪个都比邓奇强,怪只怪自己那个时候根本没往这地方想。

 “你的‮女处‬身体是属于我的。”邓奇道。

 小雪很想问,你既然已经不是一个男人,又怎么夺走我的童贞,但想了想还是没问。

 “还有,你还得表演我想看的节目。”邓奇道。

 “什么样的表演?”小雪一下又紧张起来。

 “任何表演。”邓奇又补充了一句“任何我想看的表演。”

 “能不能说具体点?”小雪继续追问。

 “你会跳舞吗?”邓奇道。

 “会一点,跳得不好。”小雪松了一口气,她想过邓奇会让她进行的表演,但邓奇下一句话却让她震惊。

 “你还要和其它男人。”邓奇道。

 “什么!你开玩笑吧?!”小雪浑身发冷,这是她没想到过的事。

 邓奇含笑看着她,小雪震惊的表情没有丝毫是假的“这不是玩笑,我付了两千万,这是你的工作,你的任务…”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雪的音调略高了些。

 “我喜欢代入。”邓奇道。

 “什么叫代入?”小雪不解。

 “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我不能和你做,看着别人和你做,我会幻想着那个男人是我,这是我寻找发与快乐的方法…”邓奇轻描淡写地道。这么变态、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好象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一样。

 小雪犹豫了,她是怀着必胜的信心和大无畏的勇气走进这房间的,但她要受的伤害却远远超出想象,该如何去做,是坚持下去,还是选择退缩,小雪内心斗烈地斗争着。

 “你想清楚,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但你如果选择留下来,这一个月里,你必须完完全全地按着我的话去做。刚才我吻你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冷冰冰的象一具木偶。如果做时你不能让自己的望燃烧起来,我会让你一直做下去,直到我满意为止。”邓奇继续道。

 邓奇的话刺痛了小雪“你心理变态!”她猛地一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想清楚,走出这门你会失去你想得到的东西,永远。”邓奇高声道。

 从房间中央走到门口只有十多步,小雪跨出的头几步迈得很大,走到第六、七步,步子小了起来,也慢了下来。她眼前浮现出罗副局长在黑暗中的那一个敬礼,这个敬礼包含着多少的期望,国家养育了她二十一年,但当祖国需要她的时候,自己却是一个逃兵。

 热血上涌,小雪的脸比刚才被强吻时更红了,她感到羞愧,只要一走出这道门,她会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她突然想到了解放战争时的英烈,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没有半分犹豫,还有苏联的女英雄卓娅,受百般酷刑却坚贞不屈,与他们相比,自己将要承受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在他们面前自己实在太渺小了。

 小雪的脚步在离门口只有一步时停了下来。中国已不是二十年前的中国,那时年青人也许人人都这么想,但在这个金钱与物的时代,她的想法显得那么可笑,但在芸芸众生中,就有这么一些异类,小雪是其中一个,她为一个执着的信念停下了脚步,毅然选择了充满荆棘的道路。

 小雪缓缓地转身,脸上红晕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更增几分冷。她看到邓奇又在向她招手,就象她进这个房间时一样。她抬起腿,象灌了铅似的,好重好重,但她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回到刚才出发的地点。

 “想通了,同意了吗?”邓奇平总是喜怒不形于,但此时嘴角的一丝轻笑将得意两字写在他脸上。

 “是的。”小雪平静地道。

 “不要害怕,今天晚上将是你我永远难忘的一个晚上。”邓奇抓着她的手“笑一笑,开心点。”

 小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是一个公式化的微笑,要多假有多假,此时小雪才了解,自己曾经认为很的演技原来是这么笨拙。

 邓奇双掌合十,将小雪的手盖住“你的手很硬。”这么多年一直练散打,小雪的手虽然手掌纤瘦,十指细长,但比那些白领丽人的手当然要硬。

 邓奇轻轻地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前“你的指甲应该修得更好点,然后涂点银红色的指甲油,会更好看。”  m.vL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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